【杰埼】我的弟子是我的恋人？.02
年更文更新……时隔太久中间又不小心丟过一次稿子…其实我已经忘了原来要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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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太糟糕了。
虽然说从结果上来看，不必与弟子结成伴侣的心愿已经达成，代价未免也太过高昂了一些。就算不是自己的弟子而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埼玉也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心愿而将他牺牲。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埼玉的任务比昨天多了一项：不要让杰诺斯爱上自己，同时也不要让他死去。
说得轻巧，做起来不易。埼玉掐着自己的鼻子，眉头皱在一块儿，爱心花纹的被子被拉到一边，金发改造人低着头把它们叠在一起，埼玉打了个哈欠。
“早上好，老师，早餐已经热好了，请洗漱后就去吃吧。”
“哦，早上好。”
烤好的面包片放在盘子里，热好的牛奶装在杯子里，两样都放在埼玉老师家矮矮的茶几上，一伸手就拿的到。
破旧的用来记录自己的实验的笔记本就放在茶几下。
昨天对弟子说的话是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杰诺斯会死呢？埼玉还对昨日和那个陌生人的对话有些许印象，杰诺斯是在五年前死的，按时间来看，大概就是今年内的事了。
是他做了什么事，才会让弟子滑向死亡的深渊？
我明明只是告诉他不要喜欢我而已啊……
埼玉侧着眼睛盯着弟子的脸，硅胶模拟出来的如人类般柔软的皮肤，底下是坚实的钢铁，这副模样半分也是来源于他自己原本的相貌，不折不扣的帅哥——埼玉的词汇老套——不过仍然准确。
“老师，您为什么看着我？”
感受到老师难得的过于灼热的视线，杰诺斯的脸紧绷。
“啊，不是。”下意识否认却不知道接下来该用什么借口，埼玉的脸尴尬得浮上一层红晕，面露窘迫。若是在场的还有第三个人，一定会把这个场景直接判定成：暗恋弟子而偷看弟子的老师，受到了质疑而脸红了。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埼玉的确是在偷看没错。
“埼玉老师，您生病了吗？您的脸颊很红，体表温度也有上升，前几日Z市的天气转凉，也有不少人风寒感冒……”
“不，并不是。”
再次果断下意识的否决，埼玉打断弟子的话，没来的及阻止弟子的行动，金属材料制成的手掌还留着加热面包留下来的余温，结结实实的敷上埼玉的额头。
意料之外的身体碰触，在心有不安的埼玉眼里看来暧昧，他迅速后退躲开弟子的手，杰诺斯的动作僵了一僵。
“……埼玉老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您最近一直在避着我？”
金发改造人在半个月来第一次令人感动的发现了这个问题，一时激动的埼玉肯定地点头，伸出手指：“对，没错就是这样！你终于意识到了！”
杰诺斯瞪大了眼睛，半张着嘴，眉毛歪扭的皱在一块儿，似乎收到了不小的冲击。
正在纠结是不是自己的回答太残忍了的埼玉，下一秒思考就被弟子打断：“埼玉老师，我明白了，您是想告诉我，不要总是待在您的身边，因为您很快就会解决灾害，我应该独自去历练自己，谢谢您的指导，以及，谢谢您一直以来的照顾。”
杰诺斯的语调轻快，毕恭毕敬的向埼玉深深的鞠了一躬，迅速掏出笔记本，在桌面上平铺开来，写写画画。
杰诺斯记得认真，埼玉的心里却听起来不是滋味，弟子的话语有分离的意味，已经习惯了弟子把每分每秒非维修、非训练还有非巡逻的时间用来缠着自己，然后顺理成章的嫌弃他烦人，可突然有一天弟子告诉自己，不能那么总是跟在自己身边了。
这种感觉说不上是酸楚，但心里还是酸溜溜的。
联想到今早梦到的那个未来，一瞬间埼玉的头脑高度运作，和杰诺斯的想象强度有得一拼。弟子要是独自一个人遇到什么危险……等等，不会那个死就是这样来的吧？！
“喂喂喂！？你要搬出去住吗？那我该怎么办？”
这句话只是单纯的因为怕弟子死掉的惊慌，该怎么办，埼玉完全不知道。可是误会就是这么形成的，普通人听来像是无法自己独自一人生活而无奈的请求，毕竟在两人家中，一手操办家务事的大部分都是弟子。
杰诺斯的表情更加迷惑。
“老师，我并没有说我要出去住。”
弟子并未做这样的打算，反而是埼玉老师担心得太多了。那边杰诺斯的表情微妙，过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
“您是不希望我离开吗？只要老师您同意，我一辈子都愿意和您待在一起！”
说着说着杰诺斯握紧了拳头，声音也逐渐提高变得激昂，身子向埼玉的方向靠近。埼玉一口牛奶喷了一地，别别别，一辈子我可担待不起。
“老师？”杰诺斯递上纸巾。
埼玉擦了擦嘴，表情无奈，没有斥驳弟子的话，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弟子总是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要一辈子待在老师身边，要消灭一切危害到老师的事物。
每句话，每件事都非常夸张，埼玉并不认为自己的弟子能够做到，光是听着就觉得肯定不可能。可是一瞬间埼玉又想到，未来里的埼玉和杰诺斯在一起，说不定是这样的原因？
杰诺斯说，一辈子都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他从不认为那样的弟子心中会有多余的感情，只想着复仇，偏执的变强的改造人，喜欢上自己？没可能的事，更何况自己并不算得上帅，也还是个秃头。
说不定只是为了践行诺言，而待在自己身边。
一旦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存在，埼玉第一时间的反应并不是开心或者愉快，按常理来说若只是因为这样的理由白和自己在一起，任谁也不会高兴，就算是埼玉，也想稍微有人喜欢的啊。
这件事和杰诺斯将死的未来一起，卡在了心中，变成了难解的结。
不过，太复杂的、不能一拳搞定的事情都不是埼玉这样的家伙会过多担忧的。
早餐过后，杰诺斯替埼玉把电视打开，便准备同往常一样出门巡逻了。不像一切都喜欢制定计划把一切都尽量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弟子，兴趣使然的英雄出门的时间总是乱七八糟，或者说，时间也太兴趣使然了。
不过今天的埼玉，打算跟着杰诺斯一起出门去。
“老师，不是您的意思，让我独自一人，历练我自己的本事吗？这次请交给我自己解决吧。”
站在门口的杰诺斯看出了老师的意图，婉言谢绝了。
埼玉干巴巴的站在门口，难得被弟子这么直接的拒绝，让他面上难看。弟子转身出门，把老师残忍的丢在身后。
只是困扰了差不多两分钟，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的红色雨鞋的尖尖，思考对策，然后埼玉便大喇喇的踏出脚步。
不能明着跟，那么不如偷偷跟着，埼玉并不打算放弃。
杰诺斯只顾向前走，并没有特别在意身后的脚步声，而且只要埼玉老师足够认真，要隐藏自己的气息还是轻而易举的。
今天的天气晴朗，天亮得比往常要早，正值春夏季，树木吐出新芽，嫩绿可爱，叶子落在金发改造人的头上，卷进发丝里，他没有过多在意，埼玉老师却觉得自己的手蠢蠢欲动，改造人像长了两个猫咪耳朵，被风吹得一动一动的翘起。
弟子的表情认真，街道也比平时和平，钢铁的踏实沉重，不稳的石砖被踩下去就结结实实的定在地里。
他在埼玉爱去的超市门前停下脚步，迅速左顾右盼观察了周围的情况，埼玉以为自己漏了馅，迅速蹲下躲在垃圾桶旁。
但杰诺斯径直走进了超市，不一会儿他又再度出来，手里提着东西，埼玉的跟踪之旅也再次开启。
埼玉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杰诺斯，生怕下一秒他就从自己面前消失不见。
右边身体比左边灵活，因为是右撇子，即使变成改造人也依旧会有之前留下来的习惯；偷偷的吃了独食，在超市里买了一罐油渍沙丁鱼，因为吃到喜欢的东西感到高兴，一直都是冷硬面孔的弟子脸颊微微发红。
这些，全部都是埼玉站在他身边时，难得发觉到的。
其实他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孩子，若是按照日本习惯还尚未成年，不能喝酒。在别人忙着谈恋爱打游戏的年纪，他就已经全副武装，踏上正义之途。
像是杰诺斯这样帅气的家伙，若是在学校里一定会很受关注，鞋柜里满当当的塞进来自女孩的信件。
而不应该是像现在这样，战斗得浑身破破烂烂的，一遍又一遍的返厂维修，站在自己这个二十多岁的无业人员身边，管自己叫老师。
微妙的情感从心底上升起来，埼玉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 可怜？同情？都不像，埼玉已经一个人独自太久了。
注意到前面的爆破声，碎片砸伤路人，女子的尖叫穿破耳膜，气压吹得杰诺斯的金发缠上脸颊，似乎是有什么状况发生了。
杰诺斯放下手中的东西，机械制的两腿加速，身体紧绷，像离弦的箭般冲刺出去。
而埼玉紧随其后，放轻了脚步。
转角过后，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了，刚才的和平场面仿佛是错觉，废墟的瓦砾碎片、烟雾和女人的尖叫声才是世界的真实面。
废墟之间矗立着恶魔——一个金属制的，和杰诺斯身形相似的改造人，不过比杰诺斯看起来要狰狞得多得多，他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熔炼的烧红的铁从上面流下来，不像是伤口，但铁水顺双手在地面上留下痕迹。
杰诺斯抢身冲上前，腿抬高重重的砸到对方的脑袋上，金属的碰撞声响亮得在脑子里嗡嗡响，冲击反冲的力度让杰诺斯被撞击而退后，在不远处半跪落地。
下一秒，杰诺斯又弹了出去，另一只手从手腕处剥落，推进器打开出拳向前弹出，对方明显比他机灵，趁他的手还没收回，一个突刺猛地追上去，滴着铁水的拳头就要砸到钢铁改造人弟子的脸颊上去。
不妙。
下意识的出手，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弟子面前，对着改造人支离破碎的身体，就算看不见身后弟子的脸也多半能猜出他的表情，埼玉老师没敢回头。
“老师？”
“这附近的超市挺便宜啊。”
打算打马虎眼当做偶然路过一样过去，不过并没有骗过弟子就是了，埼玉实在太小看自己弟子的战斗力，话音刚落杰诺斯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可是老师我之前做过调查，这里的东西说最贵还差不多……”
“我说的是特卖啦，有时候这里的特卖比普通的店还便宜啊，不是那叫什么比的玩意嘛！”
“可是老师，最近一周的打折特卖消息我都统计过，这附近的超市在这段时期都没有特卖，倒是在小巨蛋入口附近有一家比较偏的今天有……”
“那就是那个！”埼玉猛地转身回头，杰诺斯的眼睛眯起来，表情相当复杂。
“虽然叫超市，但实际上，那是间同性用品自助店……”
埼玉明白杰诺斯脸上的复杂表情是怎么回事了。
“埼玉老师，您买了什么……？”
弟子的视线似乎不自觉的盯着埼玉的裤裆看，似乎还打算绕一圈看看他的屁股。
“什么也没买！”
跟踪弟子的事已经暴露，拼命解释也没用，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认，以免弟子的胡乱猜测造成更多误会，杰诺斯的表情说不出的奇怪，好像是在懊恼什么，怎么，我不是去买同志用品就那么让你失望吗？
埼玉老师头上青筋暴起，还没等他开口杰诺斯就迅速跪下，额头贴着地面。
“老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都是因为我不够强！如果我再强一些的话……”
“喂喂，”伤脑筋，弟子又和往常一样把所有问题都归结到力量上，“你又要这么说了。”
埼玉老师指着杰诺斯的鼻子，杰诺斯瞪大了双眼，盯着埼玉老师的指尖，“这跟强不强根本没关系。”
“老师？”
“就算是我平时出门，你也会担心的吧？回来晚了还在一旁啰啰嗦嗦，衣服脏了、撕裂了，没买到菜之类的。”
杰诺斯的表情很迷惑。
“难道我不强吗？”
埼玉老师叉着腰，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杰诺斯似乎是领悟了什么，掏出不知道藏在哪里似乎总是拿得出来的笔记本，开始书书写写。
“埼玉老师的话，我会谨记在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弟子在那个时刻脸颊似乎微微的泛红了，不可能，埼玉对自己说，改造人的钢铁面颊不会有太复杂的表情。
接下来的时光杰诺斯没有再说让埼玉老师给自己一个人历练，两人并排走着，遇到怪人的时候，杰诺斯总是先冲出去，如果杰诺斯遇到什么麻烦，埼玉老师就会冲出去，一拳把对方打散。
一天下来，埼玉老师的英雄服被血泡得湿漉漉的，而杰诺斯身上却还和出门前一样一尘不染。
走进家门，是杰诺斯先推开门进去的，埼玉没有走得太里面就在走廊上被弟子拦下，“老师，请您先脱掉衣服。”
“啊？”
“刚刚的战斗让您的衣服都脏透了，直接进去的话，其他家具什么的也会脏，您在这里脱下衣服，我为您简单冲洗下。”
杰诺斯的手掌迅速翻折开变成类似水枪的模样，埼玉一看已经是这样的架势了，也就乖乖的由杰诺斯从自己身上扒走衣物。
“老师，内裤也给我。”
“内裤也要？”
埼玉忍不住怀疑杰诺斯还在为刚刚的同志用品超市纠结。
“是，老师，请交给我。”
杰诺斯的手指伸出去，冰冷的机械指节触碰到埼玉老师的掌心，他突然觉得发痒，但机械的手指与自己的接触理论上并不会有这种反应。
他把衣服拿走，埼玉现在赤身裸体的站在自家的门口廊里，面前是衣冠整齐的改造人弟子，弟子手里的水枪喷出细细的水珠，从埼玉光溜溜的额头上流到身体下去。
弟子面无表情，眼睛里仅有的是认真，反而是埼玉不好意思了，他的眼睛在水帘的遮挡下有些朦胧，面前这位有可能就是自己未来的恋人，而未来的他，也会做这种事情吗？帮衣服被血迹弄脏的我冲洗干净?
而想到未来的自己，和弟子肯定早就赤裸裸的坦诚相见，根本不用觉得自己的裸体站在他面前有什么不自在的……等等，原本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啊！
埼玉的脸，再次不安定的变成大红色。
那种事先不说，毕竟现在站在弟子面前，又经历过了那些事情，肯定脑子有点不正常了，埼玉扶着自己的额头，按压着眉心，做着一贯的动作，水流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埼玉老师睁开双眼，马上被吓了一大跳。
噔噔蹬，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改造人弟子的一双眼睛黑黝黝的，瞪得滚圆。刚刚离埼玉的鼻尖只有两厘米。
“干什么啊！”
刚刚那个动作？他是要亲我？
杰诺斯回归到原本的位置，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老师，抱歉，我刚刚以为是水太冷，让老师您有点头痛……”
“那你干嘛离我那么近啊！”
“我想确认一下。”
过于正直的弟子让埼玉老师发觉脑回路跑偏的人好像是自己。他的脸色又变成一种尴尬的红色，用手肘猛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壳，这才稍稍清醒。
“老师，我想说，”改造人的粗哑的声音从耳边传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弟子已经跪坐在木地板上，脏污的衣服似乎已经拿去洗了，他的手掌变化翻转成烘干机，埼玉记得之前他见过改造人弟子用过这个，在洗碗的时候。
热风扑面而来，杰诺斯的话掺杂在嘈杂的风声里。“我不能总是待在埼玉老师的披风下，我有未报的仇，而且我还是一个英雄，埼玉老师没必要这样，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么也是我能力不足，是我不够强的缘故。”
埼玉张嘴还想说点什么，马上就被杰诺斯给打断了。
“但是埼玉老师，我还是很高兴。“
“我非常高兴，因为埼玉老师您说您关心我，我已经……很久没听过有人这么说了。“
埼玉睁不开眼睛，热风吹得眼皮干涩，一直打着架，模模糊糊得看不清杰诺斯现在是在用什么表情说话，改造人弟子理论上不会有泪水，但是他总隐隐约约觉得那家伙说话的时候，声音在颤抖。
算了，看不见也没什么。
“啊，不客气啊。“
夜晚又到了，被褥已经铺好，晒过的被子藏着温度，杰诺斯没来之前，埼玉几乎没有晒被子的习惯，这种温暖是他带来的。
就算他是冰冷的钢铁，也依旧给自己带来了温暖。
埼玉今晚居然有些不想闭上眼睛了。
闭上眼睛看到的又会是新的未来的模样，他不知道在自己这些无谓的努力下会不会发生变化，醒来的时候身边是不是还躺着一个陌生人，告诉自己的弟子已经死了。
就算是……和自己结婚也没关系，不要死啊。
埼玉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而睡魔悄悄走近，从阴影中伸出手，在他的脸上洒了一把沙。
“老师，您醒了？”
睁开双眼看到的是眼睛眯着一条缝、穿着粉红色围裙拿着抹布的弟子，埼玉舒了一口气，“你回来了啊。”
“老师，我没去什么地方……”
话语被一个扎扎实实的拥抱打断了，埼玉抱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在自言自语：“只要你在，结婚也没关系……”
困意实在是太折磨人，埼玉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下巴搭在弟子身上，沉沉地再次睡过去。
“老师……？”
拿着抹布的杰诺斯肩膀耸立起来，双眼瞪大吓了一跳还不太明白，昨天老师才莫名其妙的说一句让我不要喜欢他，今天怎么又来一句就结婚了？埼玉老师要结婚了吗？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