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埼】我的弟子是我的恋人？.03
我尽量不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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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发生的事情杰诺斯还历历在目，金属改造人的大脑不仅仅是纯粹的脂肪血液以及蛋白质，还有辅助记忆的各种物理插件，配合天生的良好记忆力，埼玉老师的行为尽收眼底，刻在脑海里。
这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在杰诺斯的分析中有了意义，他似乎触摸到了真相的一隅。
难道，埼玉老师讨厌我了吗？
从几日前开始埼玉老师就若有若无的似乎躲避自己，最初被杰诺斯以为是对自己的教育，是为修行的一部分，不过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总是缠着埼玉老师而惹他厌烦——这种想法刚从脑子里出来便被杰诺斯两秒否决，埼玉老师怎么可能嫌自己烦——这样盲目的自信，改造人还是拥有的。
否认了被埼玉老师讨厌的可能性，杰诺斯的大脑又开始根据深度神经网络利用大数据进行对未来多种可能的猜测。如果不是被埼玉老师厌烦，那埼玉老师又是为什么要对自己说：不要喜欢上我呢？
还有，那句“只要你在，结婚也没关系”又是什么意思呢？
强大的CPU以及一台能顶一百台的服务器根据精密计算后得出了完美无缺的答案——老师多半将要结婚了，并且他本人并不愿意这件事，根据当下的社会舆论趋势，杰诺斯认定埼玉老师是被家里逼的，要去相亲了。
因为不情不愿，但是害怕自己以为是因为在下这名钢铁改造人的缘故，所以埼玉老师才会在那个时候说：“不要喜欢上我。”埼玉老师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但作为老师最忠心耿耿，最为老师着想的弟子杰诺斯在心中下定决心，一定会给埼玉老师的相亲对象好好把关。
心里这么想着，杰诺斯的动作比想象得快得太多，几分钟内就已经注册了几十家婚姻介绍所的会员，而这一切，都是瞒着埼玉进行的。
自从突然有了【早上醒来会有短暂穿越】的被动超能力之后，埼玉就忍受着各种古怪的未来折磨，明明身为直男的自己被弟子压在身下这点首当其冲给他带来冲击，努力纠正了这个未来本想着可以一夜好眠，但弟子的未来却倾斜向毁灭与危险。
为什么啊！老天爷在跟我作对吗！？
埼玉从来不是名为幸运的女神眷顾的对象，所以也无需抗议为什么神风没有吹到自己的头上，在放弃了反抗弟子可能会喜欢上自己的可能，反而——回归了正常。
在一觉醒来之后窥探未来的两分钟里，啥都——没发生。
安安稳稳的屋子，杰诺斯和自己估计是两个人出去游玩的合照摆在桌上，多了一些新东西，但属于情侣之间的共同品几乎没有，弟子睡在身边，但中间隔了一条长长的木质地板构成的轨道。
埼玉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了。
都说暴风雨前必然风平浪静，埼玉试探性却不顾力量大小地摇醒身边的改造人，金属的声音咔嚓咔嚓，改造人歪着脑袋醒来：“老师？今天您起得真早。”
“杰诺斯，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问你，我和你，是纯洁的师徒关系吗？”
未来杰诺斯的表情明显变得像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木马病毒。不过明显他认为中了病毒是面前这个差点把他脑袋晃下来的光头，“老师，您需要去医院查看精神科吗？”
“谁要去看精神科啊？”
“如果您要去的话，我现在马上帮您预约一定来得及吃上中午饭。”
“中午饭是什么啊？”
提到餐点自己的注意力迅速转移，杰诺斯拿起手边的电话，“昨天说了我青梅竹马的朋友要到这儿来，老师跟我们一起去吃怀石料理吧。”
“青梅竹马？女的——”
剩下的半句话压缩扭曲在空气中，埼玉回到现实，不管来多少次这种穿越感都让他感觉像是坐了一趟颠簸急速的长途快车，让他的腹中翻出呕吐感。
“老师，您已经起床了啊。”
这边的杰诺斯面带微笑，按往常来说此时此刻他手上应该端着今日的早餐，饭团、面包、或是煎鸡蛋，但金发改造人手上那一摞厚厚的文件让埼玉恍惚中以为是自己在未来的动作反过来影响到了现在。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杰诺斯把厚厚的文件放下，砰得一声响亮，厚厚的灰尘弄得杰诺斯的鼻子直痒痒，早餐呢？不会就是这个东西吧？但杰诺斯明显没有提起早餐的事，文件页在他面前翻开。
“老师，您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顺着钢铁改造人坚硬的手指，饿着肚子的埼玉看向他指的地方，派出所拍得超丑的证件照在像是求职简历的一角，金发的女子肌肉结实，连脸上的体脂率都低得令人发指。
“……这是什么，被通缉的筋肉怪人吗？”
埼玉露出完全茫然的表情，秃头披风侠的脸像是一张椭圆形的白纸。
“是我给老师你物色的相亲对象。”
空气瞬间安静得只能听得见埼玉肚子里的咕噜咕噜声，经历过一场超乎寻常平静的穿越之后，不正常的反而是现当下这一边吗？没吃早餐肚子饿的想法和对杰诺斯莫名其妙给自己找了一个相亲对象的诸多吐槽搅在一块儿，接下来该先吐槽哪一点让他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说为什么要突然给我物色相亲对象啊？而且为什么物色了个鬼级灾害一样的家伙给我啊？这厚厚一沓资料又是什么时候整理的啊？今天的早餐又消失在了哪个世界里啊？
“……我为什么要相亲啊？”
最终出口的问句只有这么一句，杰诺斯的表情坚定面不改色，好像状况外的自己才是不正常的那个一样，“老师，我明白的，人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没必要说出口，我会尽可能帮上老师的忙的。”
——不是，等一下，帮我什么忙啊？为什么一副非常沉痛的“我理解你”的表情啊？什么没必要说出口，你根本没把话说清楚啊？
“老师，您要对刚才那个不满意，我还有其他的女性，您看，”杰诺斯，翻开下一页，原来那厚厚的一沓全是相亲对象，真不知道有多少页，“这位女子我认为和埼玉老师非常相配。”
“相配的理由只是因为人家是秃头吗？”
——没错，杰诺斯指向的那位女性头上光溜溜的，而且也是个筋肉感爆棚的少女，杰诺斯是有多喜欢这样的角色啊。
“抱歉，埼玉老师，我虽然不想说，但是人家不是秃子，只是光头而已。”
“……谢谢你提醒我我是个秃子这件事。”
“如果老师觉得对方是光头这件事让您觉得心情不爽的话，那不如您自己亲自来一位一位的挑，再看看这个吧？”
杰诺斯捧着如山一样高的资料递到埼玉的面前，“请您接好，我去厨房准备早餐。”
看着弟子那个样子，若是收起双手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会轻易动摇，能够跟自己僵持整整一个上午吧！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埼玉叹了口气，妥协了。
“先说好，我只是答应了看看，没说一定要挑什么相亲对象哦。”
加了瘦肉和甜玉米豌豆的米粥是今天的早餐，埼玉用一勺只能舀起小小一口的勺子吃掉了两碗，心不在焉的看着杰诺斯所谓为他精挑细选的相亲对象，一个比一个看起来强悍，到底是给自己挑选老婆还是战斗对手啊？埼玉无语的表情向杰诺斯看去。
似乎理解老师的意思，杰诺斯回答，“我认为能配得上老师您的女人，也必须与您一样强大，这是我在所有的相亲网站上唯一能找到的看似强大的角色了，虽然离老师还差得远……”
“好了好了，你住手吧。”
脸上的黑线长长三条，杰诺斯的脑回路简直乱七八糟，看到他那样热情的给自己介绍相亲对象的模样，埼玉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心中空空荡荡的，为什么啊？
虽然只窥探到了未来的一角，但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接受杰诺斯作为伴侣的事实了吗？刚刚居然还想，这家伙给我介绍对象，自己不会吃醋吗？
不过对于板着脸孔研究相亲对象的金发改造人来说，喜欢上自己的老师只是其中一个毫不知情的未来，也不一定是必然，而且现在他也不能说是已经喜欢上了自己。
原因究竟是什么，明明面对着弟子，他突然感觉仿佛坠入孤身一人的空旷房间，动也不能动，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他在意今早看到的那个未来。
明明没什么特别的，也是自己想要达到的结果，但是杰诺斯说出朋友的时候让他忍不住问出是男是女，青梅竹马，他完全不知道弟子有什么朋友，究竟是怎样的交际圈。
“杰诺斯，我说，你有女朋友吗，或者是喜欢的人？”
“老师，我还没到适婚年龄，您不用替我考虑相亲的事。”
“怎么又是相亲……”埼玉的表情皱成一朵菊花，他扶了扶额头，“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女朋友，没有，喜欢的人以前有过。”
“哦？是什么样的人？”
“我现在完全不喜欢那样的家伙，所以并没有选择相亲对象的参考价值，老师还需要问吗？”
今天是不是就跳不出相亲了，埼玉掐着眉心，相亲已经不想吐槽了，“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向往像老师一样强大的人。”
杰诺斯赤诚的双眼闪闪发光，目不转睛眼神直勾勾的对上埼玉，如果没有之前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埼玉一定会把现在让人移不开眼的状况当成告白。
喜欢像我一样强大的人，那为什么不喜欢我呢？喝着茶胡思乱想的埼玉斜着眼睛瞟着对方，若是回想到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恐怕要窘迫得不行了。
前几日的行动统统建立在【杰诺斯会喜欢上我不然就会死】这个前提上，不知不觉就把“杰诺斯会喜欢上自己”这句话，在心里变成“杰诺斯喜欢上自己”了。
吃完早餐，今日无事可做。
说服了莫名其妙给自己安排相亲的弟子后，也再没有需要自己改变的未来，怪人呢？今天也没有出现。
总感觉闲过了头啊……
其实平常的生活也和现在这样差不多，在街上巡逻，找King去打电玩，赶超市特卖，和杰诺斯一起去吃饭。但是在忙碌起来的前段时间过后，回归到了平常日子的埼玉有些不适应了，甚至，不知道该怎么与杰诺斯相处了。
没有必要再对他冷淡，但是什么样的度才能把握好两人之间的距离，这种不安让人困扰，一拳击碎在公园里把小朋友手里的玩具弄掉的怪人时，鲜血喷溅得满身都是。
怪人的血渗透过衣服，让衣服紧紧的黏在皮肤上，小孩子嚎啕大哭，埼玉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个小鬼，别哭了啊。”
“呜哇呜哇呜哇——”埼玉的安慰让他哭得愈加厉害，为什么啊？难道是我的长相太过凶恶了吗？埼玉把孩子的玩具捡起来递给他，粘糊糊的，满手都是红黑的血，他似乎知道小孩哭泣的理由了。
“那位先生，谢谢您了。”
清丽的女声响起，埼玉手中的玩具被对方拿走，洁白的双手，是位妇女，她把孩子拉到自己的身边，微微一笑，“谢谢您刚刚帮我照看孩子。”
“我也没有照看啦，只是随手一拳过去而已……”
对方看似温和应付却十分冷漠，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无聊假面对话之后，埼玉很快开始心烦，忙不迭的同年轻女子告别，超市的限时特卖也快要开始了，他急急忙忙的赶过去。
如果给杰诺斯打个电话就可以让他去赶另一个同时在办活动的超市了，不过埼玉没有手机，想这件事情又迟疑了好一会儿，超市的大妈很快围堵得水泄不通，埼玉用双手拨开人群，挤进蔬菜的物架边。
牛奶一盒盒摞起，成团的甘蓝咕噜噜滚过眼前，红色的带甜味的是番茄，椭圆形和埼玉外貌相似的是鸡蛋，圆舞曲的结尾是收银员拉出钱匣，数好金额，硬币落在柜台上的清脆声。
埼玉走出去，超市的门是体感自动，只要他路过就会自动开闭，杰诺斯或许也有体感感应器，因为埼玉踏出门口的那一瞬间他转过身来，微笑着从埼玉老师手中拿走蔬菜。
杰诺斯怎么会在这儿？是什么时候站在超市门前的？金发改造人的手中提着沉甸甸的塑料袋，和他去的超市不一样，是另一家。
“我买了牛肉，还有一些海菜。”
拿正是埼玉希望他去买的东西，杰诺斯仿佛心有灵犀一样拿到了他想要他拿的，完全不需要说明，你会读心术吗？埼玉饶有兴味的盯着杰诺斯的眼睛，机械的双眼有一种微弱的光。
杰诺斯也似乎读懂了对方眼神中的话语，眼睛瞪大，恍然大悟般的表情，他微微一笑，“老师，您的相亲想必很顺利吧。”
“……我没去相亲啊！！”
忍不住吐出咆哮，埼玉再怎么有耐性也顶不住铺天盖地的相亲两字和脑子相亲的杰诺斯。
“我看到了老师您在公园里色一位白色衣服的女人交谈甚欢，难道她不是您的相亲对象吗？顺便一说，其实我并不满意那种看起来赢弱的女子，适合老师的自然得是最强……”
“打住打住打住，那只是个带小孩的路人而已，话说，难道你又跟踪我吗？你怎么会知道的？”
“为了达到最强，我时刻都要观察老师的行动，并且找出其中规律，所以这是必要的行为。”
埼玉的表情变得相当微妙，有个问题他从之前就开始想了，杰诺斯自己还没有发觉到吗？
“你说，适合我的人自然是最强，你又说，你要达到最强，难道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什么不对劲？”
“你觉不觉得你这听起来很像是告白啊？”
“老师，您不是说过对男人没兴趣的？难道说——”笔记本翻开，不知道从哪里飞出的圆珠笔在杰诺斯手中飞舞，“那么今后的相亲对象加上——”
“喂——”埼玉抓住他的手，“你真不打算说你喜欢我是吗？”
当机的对象轮到杰诺斯了。
埼玉的脸和往常一样平静，两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鬼东西，手中的番茄和鸡蛋圆圆滚滚，像埼玉的脑袋一样。
“……老师？”
“那句话当我没说。”
虽然说是这样对杰诺斯说明了，而且那一瞬间也只是自己想要证明弟子绝对不会喜欢上自己……大概吧？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杰诺斯会喜欢上自己”这个结论根深蒂固，无论如何也无法从脑中去除。
只是那边的杰诺斯，露出了和今早穿越的平和未来一样的“仿佛中了病毒但是以为中了病毒的人是埼玉的”表情。
算了，先回家，乱七八糟的事情等到明天在想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