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埼】Golden Age(一)
偷偷发一个。
一个尝试，不知道写不写得完，标题是Beach Fossils的一首lo-fi，所以这个故事也是一样的“lo-fi”，有这个意思在。同时还有一个意思是与伊坂幸太郎的《金色梦乡》相似。
鉴于我写作慢吞吞/坑品不太好/这篇又比较长而慢热/杰埼主要剧情在全篇后半段，铺垫好长，建议养肥再看。
人物tag：埼玉，杰诺斯，KING，原创的路人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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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英雄日报的记者乌鸟，现在为大家播报灾害现场的情况……呜哇！”
“抱歉……现场出了点状况，我们的摄像机被飞来的石头砸坏了，这里离风暴中心区还很远，没想到居然也被波及了……”
“英雄协会的灾害等级也已经出来了——居然是龙级，听说怪人化的那位是前A级英雄，怪人化之后居然有那么强吗？还真是不得了啊！”
“S级英雄正陷入苦战！冲进风暴中心的那个黄色身影！是魔鬼改造人杰诺斯！还是如往常一样英俊帅气，让我们期待他的表现吧！”
“唔啊！什么东西砸过来了……好多血！！疼疼疼！我受伤了！！快、快来人救救我！？”
【新闻播报因意外结束，2017.0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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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叮叮叮……”
长舒一口气，按下响个不停的闹钟，埼玉挠了挠自己光光的头皮，三年过去依然寸草不生，而且似乎更加亮了。
“埼玉桑，有你的快件。”
“好。”
门口路过的阿姨从窗口冲他喊。埼玉裸着上身，把牙刷从嘴角拿出来，应了一声。
包裹差不多有一人高，不管怎么说都太夸张了，下次就和杰诺斯说说吧，别让他寄这么多东西来了。
腌肉，一些乱七八糟的漫画和游戏，一看就知道是king帮忙挑的，白菜在冬天也可以留很久，不仅有白菜，其他的食材也很多，让人伤脑筋。这地方也没有偏僻到连蔬菜都吃不到吧，值得吐槽的地方太多，埼玉挠着头皮觉得头有点痛。
这么多东西，拿给隔壁的大叔也可以吧，平日里也多受他照料，一直没有报答的机会，埼玉挑出隔壁的大叔会喜欢的东西，敲开了他家的门。
“哦？是埼玉啊！”
“大叔，我的弟子寄来了点东西，分你一点。”
趁着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放下塑料袋，毫不客气的拉上对方的家门。埼玉不擅长与人相处，即使过了再久也如此。
他挠了挠头皮，打了个哈欠，走回自己的屋子，电视信号不是很好，不过现今全世界差不多都一样，杰诺斯曾说过要让博士帮忙装一个专属的信号接收器，被埼玉谢绝了。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有画面出现。
依旧是今天的新闻，英雄协会的记者发布会，埼玉更想看灾害报道，可无论什么台都不约而同的播着这个频道。
“英雄怪人化现象仍在继续，有人称在废墟里发现了能控制风的黑衣怪人，结合前段时间的A级英雄地狱的吹雪的失踪，我们可以怀疑那就是怪人化的英雄本人吧。”
“这些事情尚未得到定论，我们不能妄下判断吹雪已经怪人化……”
“三年前发生过的第一次英雄怪人化——秃头披风侠到目前还没有被找到，对此英雄协会有什么说法吗？”
“英雄协会是不是懈怠了呢？”
“我们还可以信任英雄协会吗？据说协会收着高额的善款而底下的英雄得到的工资却少的可怜，中间有高层贪污的可能吗？”
埼玉把牛奶盒的一角剪开插上吸管，新闻记者会讨论的内容同往常一样毫无新意，不过吹雪的消息到还是头一次听到。
杰诺斯站在英雄协会的会长身旁，像个冰冷的铁块，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们滔滔不绝。
说起来，杰诺斯有一个月都没有过来了，若是往常他早就三天两头跑过来叨扰，说这说那。手机埼玉是没有的，也没办法给他打电话，就算有电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埼玉还没有主动过。
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好。埼玉心想。
杰诺斯送来的包裹总是附着厚厚的信件，往常埼玉总把他们丢到一边，因为包裹寄来之后魔鬼改造人也会登门拜访，信件里的东西和他要说的东西也差不多。不过现在埼玉已经收到了五个包裹，杰诺斯还没有踏进这个屋子一步。
埼玉把信件翻找出来，薄薄的牛皮纸塞着十几张信笺，鼓鼓胀胀的，像装满水的野槌蛇的空蛇皮，里面满是弟子的言语。
“老师，我最近没什么空就不能过去了，英雄协会出了很多大事，吹雪疑似怪人化了，和老师的情况不一样，也和斯内克那种被强迫吃下怪人细胞的状况也不一样，她怪人化的时候我也在场，似乎是自主的，龙卷也在不过龙卷她不允许我们说出去……”
还是这样废话又多又没完没了。埼玉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他掐着眉心，有些无语。
就不能把话掐在二十个字内说完吗？！还有那个斯内克是谁啊？
接着翻后头的记录，杰诺斯很贴心，也足够了解老师，用剪贴的方式贴上了关于斯内克的信息，在旁写上大字，“我知道老师一定不记得斯内克，所以附上信息。”
英雄名为蛇咬拳的英雄于两年前去世，死因是英雄怪人化而遭到英雄协会的捕杀，埼玉记起自己也曾远远的见证那一幕，巨大的蛇在空气中扭动身体，似乎流下了热泪。
蛇是不会流泪的，所以埼玉也明白，那个时候他们杀死的是活生生的人，被这个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定论无计可施，唯有一条杀道。
一生就被两行字就这么简单的概括了，若是自己也被抓住被杀的话，说不定英雄协会的记录上也会写着“英雄名埼玉，死于怪人化后的英雄捕杀。”
不管怎么说，还是缺少实感，不管是对死亡还是对战斗，一拳打过去和拍蚊子没两样，却还是能造成大破坏，埼玉握紧了拳头，筋肉扎实的手依然骨节分明。
放轻手上的力道，向前挥拳。意料之中的风刮起，掀开了墙上的日历。
【2020.09.10】
超市特卖的日子用红笔圈好，和以前不一样，不能和弟子一块儿去抢。三年前他们分工合作，弟子去抢肉和白菜，而土豆沙丁鱼之类的则由自己承包，弟子效率比较高，而沙丁鱼总是抢不到。
不过杰诺斯也总是满面微笑，快速的把食材处理好，电炉开启，火热的锅盖边角开始咕噜咕噜冒泡。在寒冷的冬日里两个人一起吃东西，蒸汽熏得脸颊暖烘烘的。
不过那样的日子自三年前的某一天开始就不再有了，至少目前来说，是暂时没有了。
作为英雄的埼玉，明面上在大家的认知里，已经变成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怪人，英雄协会的灾害评定是龙级，杰诺斯还为此愤愤不平，“埼玉老师不止这种实力，明明该是神级以上，不，应该说为老师专门设定一个等级才对。”
“有什么那种必要啊？”
我又不是真的变成了怪人，埼玉无奈的苦笑，弟子在不明所以的地方较真得不得了。
虽说已经被判定为怪人，埼玉也还在继续从事英雄工作，不过这次又和三年前的三年前差不多了，完完全全的兴趣使然，为金钱烦恼。使用的仍是自己的名字，不知道是太不出名还是太没有存在感，居然没有一个人怀疑他就是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怪人化英雄本人。
正出神的回想着火锅味道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哚哚的响了起来，门外有人过来了，埼玉转身出了门，门口站着的人是他的朋友。
“埼玉氏，我直接过来咯。”
被英雄协会评为最强的英雄本人，鸭舌帽的帽沿压得低低的，卫衣的罩帽把整个头都包裹起来，站在门口，冲埼玉打着手势。
“是king啊。”
为什么要包得那么严严实实的，话说这心跳声也太大了一点吧，一听就知道是king，也根本没有隐藏的必要。
进了房间king才脱下罩帽，长舒了一口气，“埼玉氏，我的NS呢？”
“……坏了。”
光头的眼神飘忽不定，看向窗外，king挠了挠头，“怎么坏了，我拿去修修。”
“……没办法修的程度。”
“哈？什么情况？”
“……被好像是章鱼的家伙给踩碎了，不过我有报复回来。”
king看着埼玉在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喉结明显的移动了一下，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那只疑似章鱼的家伙味道如何，king脸上还是挂着笑，他怀疑若真有那么一天埼玉变成怪人，多半是因为吃了生的怪人刺身。
但吹雪的变化与怪人刺身无关，“埼玉氏，你知道吹雪的事吗？”
埼玉挑眉，“指的是怪人化？早知道了，我又不是不看新闻。”不过是前几分钟知道的。
“埼玉氏不会是前几分钟看新闻发布会知道的吧。”
king总是一语中的，埼玉手里的茶杯被握得粉碎，地球人最强的男人迅速起身闪避飞溅的茶水，“埼玉氏，又被我说中了是吧。”
“怎样啦，你来就是说这个的吗？”
“……我是来要NS的，吹雪的事只是顺带一提，”king漫不经心的说，也是，埼玉并没有发觉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交，无非就是去埼玉家的时候有时会看到彼此，而自从埼玉在公众视野中消失了之后，就只有他和杰诺斯知道埼玉的地址了。“不过好像你和她关系也不是很好。”
“嗯……记得是个要强的女人。”
埼玉不知道该不该反驳那句“你和她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就是他自己也并不清楚吹雪究竟把他当成什么，朋友？还是竞争对手？
可无论怎么说，这也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埼玉不清楚详情，也不知道要是哪一天他遇上了吹雪该怎么办，正皱着眉头认真思考的埼玉，被吱吱呀的开门声打断了。
杰诺斯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较轻的版型，踏步没有沉重的钢铁声，不过速度变快了，而相应的代价是缺少了高杀伤的重炮，取而代之的是速度更快的散弹。你是要追赶什么吗？埼玉一直很想问他，可没说出口。
若是时间再往回回溯，他早就毫不犹豫的抓住魔鬼改造人的袖口大声问他，可是三年的时光也不知不觉在两人间搭起微妙脆弱的围墙，没有谈话的余地。
“杰诺斯，你过来了啊？”
杰诺斯点头，钢铁般的面容露出些微倦意，疲惫，从铁壳里流出来，不是用久了的金属疲劳，是切切实实的劳累感。
“老师，给您买的东西收到了吗？”
“收到了，话说你干嘛买那么多白菜啊，这边又不是没有超市，而且那么多没地方放，来不及吃也会坏。”
“老师也可以把白菜分给周围的人，和邻居也要打好关系，老师，我很担心你。”
杰诺斯今天没有和埼玉犟嘴，而是跪在了他的身边，用双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干嘛？小孩子吗？还要牵手。”
杰诺斯沉默下去了，他看起来心情沉重，埼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引他发笑，king夹杂在两人中间有些尴尬，又不好开口打破沉默，三人气氛微妙，时间仿佛停止了，直到杰诺斯站起身才重新运作。
“我去准备午餐。”
埼玉没有握紧也没有松开自己的手，杰诺斯挣开来。
小声得不能再小声，他毫无气势的说:“抱歉。”
埼玉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沉默了。
“埼玉氏，体谅下杰诺斯君吧，他最近挺的，协会的事，还有来自民众的压力，我也听说了一点，之前他面对上吹雪了吧？好像还让吹雪给跑掉了。”
这些事杰诺斯没有写在信里，埼玉瞳孔放大，微微有些不满。他在顾虑什么？顾虑我吗？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能说对吹雪的情况无动于衷，可是如果这种事就会让他动摇，那杰诺斯也太小看自己了。
埼玉站起身来，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厨房里金发的改造人目光呆滞，没有看着砧板上的菜，而是盯着砧板上空白的地方，细密的木纹，刀机械性的往下切，切到手指也没有反应。
埼玉抬手架住他的手腕，用手指夹住刀刃，从他手里接过刀来。
“老师。”
吃了一惊的改造人转过目光，对上埼玉的眼睛。
“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金发的改造人转了转双眼，半晌才出口:“我爱你？”
“什么啊，什么啊那是！”
埼玉猛地出声否决，杰诺斯出乎意料的打出一记勾拳，做好了迎面而来的应该是直拳的埼玉的反应也相当不妙。
“我已经说过别说那种话，如果你还想做我弟子的话。”
杰诺斯又陷入沉默:“那就没有了。”
埼玉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弟子的眼神阻止了他。失落又黯淡无光，像是死去鸟儿的羽毛，半边陷在土地里，被泥水弄脏。
比埼玉开口前的状况更糟，唯有那句话是禁语，杰诺斯不该提它的。
开始逃亡的日子还历历在目，随着这句话如风吹起书页开始翩翩起舞，广场上的白鸽振翅，三年前的埼玉站在广场中央，挠着脑袋看着向自己跌跌撞撞走来，一身鲜血机体已经破破烂烂的改造人。
“老师，快逃走吧！”
“啥？”
还没有从当前的状况反应过来，杰诺斯就抓住埼玉的手，机械关节受了重创，在拉扯的时候断成两节，埼玉手里握着半截断掉的机械臂，愣了愣神，空着的那只手抬起拉住杰诺斯的另一边完整的机械臂，说：“给我稍微等一下啊！？”
“老师，请您快点逃走，等会我会和您解释的！”
“你好歹告诉我为什么吧？为什么要逃走？是怪人吗？”
鸽子被惊飞，扬起灰尘和羽毛，羽毛进到嘴里让埼玉皱眉，不合时宜的呸呸呸吐起来，杰诺斯似乎早就习惯埼玉老师，自顾自的说：“老师，您的身份被判定为怪人了。”
埼玉的动作突然静止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像刚刚听到破破烂烂的杰诺斯冲过来说快逃走时，重复了一遍：“啥？”
“您被英雄协会判定为怪人了。”
这个每个字我都听得懂怎么凑一块儿就不是很明白了呢？埼玉又愣了愣神，“等等你解释下，这样我不明白！”
“老师，您不想和普通人战斗吧！那我们就快逃走吧！”
“们？你也被判定为怪人了吗？？英雄协会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不，被认为是怪人的只有您一位。”
“哈？为什么啊？”
“是据英雄协会多因素决定的，您在A级英雄宿舍里攻击过同僚，威慑过平民，又加上强大到不合理的力量所以就被认为……”
“英雄协会也太不讲理了吧！”
“据说您还饲育着怪人，破坏了英雄协会的防御设施…说的应该是波奇吧…”
“什么怪人啊，那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只狗吗？防御设施什么的我怎么没印象啊？”
“……不愧是老师呢！防御设施什么的都不放在眼里！”
“别随便曲解我的意思啊？！话说就算被认定为怪人了我怎么就要逃走了啊？我不应该好好解释下吗？”
“老师，”杰诺斯握紧埼玉的手，“英雄协会有问题。”
“哎？”
杰诺斯的手不平整，遭受破坏后的金属外壳满是坑陷，积着黑红的血，电线裸露在外面，铜线在摩擦中撞出出火花，微小的冲击刺着埼玉的皮肤。
“老师已经被判定为怪人了，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我觉得这不是光用力量就能解决的问题，这次的敌人没有实体，而且是另一种层次上的强大，老师！”
“就算那样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开始逃跑吧？”
“这次很不妙。”
杰诺斯倾斜身子上前，眼神不知为什么充满迷茫。
“我不希望老师你卷进来，如果被判定为怪人的话就可以暂时离开英雄协会了，而且如果是老师的话，就算逃走也可以继续当英雄，而且也因为我……”
“因为你什么？”
杰诺斯停顿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因为我需要老师您，我需要老师您继续做英雄。”
“总之，老师，请您先和我一起逃走，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等一切都解决了，我会和您解释的，请您相信我。”
埼玉看着杰诺斯手腕处裸露的铜线，叹了口气，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这次，我就听你一次。”
TBC.
